手臂在滴血。

乔听雪按住手臂，咬牙瞪着烛灭。

她早该知道，破坏神的性格，她最了解不过。

只有创造，才能赋予破坏无穷的自由。创造和破坏同时存在，才有月神调和的意义。

天地诞生了他们，为何要为他们烙上这样的印记？！

她恨，恨自己无法主宰一切。

烛灭唇角斜斜勾起，舔去镰刀上的血。

“吟月，怎么了？这点小伤你又死不了，马上就能愈合了，干吗露出这种人类的表情？”

“别拿我和丑陋的种族共论！”

“你是大地之母，你的盈满牵引着生命的流动，你说人类丑陋？哈哈哈！有趣！继创之后，你也堕落了吗！上古神明没有存在的必要，作为破坏神，就让我全部破坏好了哈哈哈！”

“你这个恶魔！”乔听雪捂住手，踉跄着脚步快速离开。

“吟月，怎么走了？一起来玩啊！”

血滴了一地，乔听雪越走越远。

“嘁，无趣。”烛灭收起镰刀，对着车头就是一脚，压低鸭舌帽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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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萌家小区外的马路。

苍决站在面包车停过的那个位置，闭起了眼眸。

在他的意识形态中，周围的景物光速后退，到达屠萌被绑走的时间点。

戴着黑口罩的壮汉把屠萌拖进面包车，沿着马路向前行驶，行驶的轨迹全部在他脑海中呈现。最后，面包车停在十几公里外的郊区。

他垂眸，走到一棵树后，轻轻抬手，看似没怎么用力，手却生生撕裂空间。

身影消失在空间缝隙中，缝隙也紧接着合上。

郊外的风迎面吹来，满含尘土的气息。

面包车停在荒草地上，两个壮汉守在车旁抽烟，打开的车门内，可以看到一双女生的脚。

苍决缓步走过去。

高壮汉注意到苍决，大喝了一声“是谁”，和矮壮汉站到一块。

“是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低沉的声音冷厉无比。

两个壮汉变色，往后退去撞到车上，刷的拉上车门挡住车内的屠萌。

“我在问你们的话。”苍决停在他们的两米外，眸间染满冰霜。

“我们拿钱办事！你能拿出钱，我们什么都好说！”矮的那个硬着头皮喊。

苍决一瞬逼近至他们眼前，掐起矮壮汉的脖子，冷冷地望着他：“你、说什么？我给你们谈条件的资格了吗？”

脖子以上因为充血迅速变红。矮壮汉难受地拧巴着脸，抓住苍决的手疯狂挣扎。

高壮汉抽出车底的铁棍，猛的砸向苍决。

苍决冷眸瞥去，抓住挥来的铁棍，反手将铁棍弯成钝角，扔到远处的草堆里。

“怪…怪物……”高壮汉瞪大眼，惊骇地往后退，贴在车身上退无可退。

“最后一遍，是、谁？”苍决扼紧矮壮汉的脖子。

“呃啊啊不……不知呃啊……”

通红的脑袋上，眼睛开始翻白……

高壮汉急声喊：“是是是……是个很高的男生！很高！”

手一松，矮壮汉栽倒在地上剧烈咳嗽，高壮汉爬到他身边，急忙替他顺气。

苍决幽眸一扫，高壮汉立刻拽着矮的那个，离苍决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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