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揪住长宁公主:“说先帝器重平王不对,平王没起作用,应该重用你家,是你说的吧!”
张太后缓过劲儿来,起身怒道:“我哪里对不起先帝?我守住这朝纲,我等来皇嗣,我为皇嗣正名,是你们死了没脸见先帝吧!”
也不喊拟旨,直接喝命:“夺去公主采邑和封号,贬为民间百姓,和远丘郡王之子朱玉、东王之孙朱盛一样的处置,按人头来,每人百两纹银、百亩良田,子孙有出息的就出头,没出息的就种田。”
二位公主被抬着出去,平王妃在西疆养得体壮,一顿拳脚不是玩的,醒来,在出京的车上,子孙们灰溜溜。
玉林公主大骂:“她敢,她敢!”
“她敢,咱们家没有钱了,回去的这车辆到家也要交给衙门。”
每人百两纹银和百亩良田?玉林公主再次晕倒。
她到家后,就联合当地官员为她出声,当地的官员跟她关系好的,要么避开,要么直言相告。
“一亩良田可产粮数百斤,去皮成米面也有数百斤,还可以再种至少一季的菜,两、三亩地就足够一个人一年的基础使用,如果你大肚汉,这不是有百亩吗?公主,你并不穷啊。”
说话的人抚抚胡须:“当然,海参燕窝人参鹿茸就没有了。”
玉林公主再次晕倒。
长宁公主也和她差不多。
半年左右,二位公主接受现实,又过半年,长公主朱雨霖大婚,皇后以赏赐宗室的名义给她们送来几车奢侈品,有补品也有衣料,二位公主老实谢恩。
朱雨霖大婚以后,科举也结束殿试,户部里尚书不可能由新进士里出,不过可以填补出小官员。
原本的京官放出去两个,赵晓秋和梁欢凤调回京里,为户部尚书和左侍郎;杨奉为调回京里为兵部侍郎,协助钱江。
这几位都封为侯爵,京里赏赐府第。
容太后和曾太后轻松下来,容太后时常的去和张太后坐着说话,曾太后闲来无事,这一天在御花园游玩,见到花好吃了几杯酒,就在花丛里睡去。
在她的身后,宫殿匾额上写着“齐芳殿”。
她睡的正好,耳边听到脚步声:“徐姑娘,您慢点走。”
曾宝莲睁开眼睛,见到齐芳殿里冲出一个女子,她面带泪痕,神色惊惶,后面跟着几个宫女。
徐姑娘身子苗条,看着弱不惊风,却走得飞快,很快就到内宫门,再到外宫门,宫女们不再拦她,默默跟着,徐姑娘也擦眼泪拢头发的掩饰自己失态。
宫门外面,有人迎上来:“姑娘,老爷听说贤妃娘娘留宿,昨天赐宴过后先回驿站,特命我在这里等候。”
“回去!”
驿站内,徐姑娘见到父母:“我昨天其实是生病了,贤妃娘娘没有怪罪,看我不能走动,留我,又请太医,用了安神药,就睡到今早,父亲母亲,咱们回家吧,我水土不服,很是难过。”
徐老爷道:“也罢,已晋见过,也赐宴过,我进京的差使已了,咱们走吧。”
他出去半天回来,笑容满面:“皇上眼里竟然有我,他挽留我再住几天。”
徐姑娘听闻,当天水米不进,吃什么就吃什么。
她的母亲守着她,宫里太医频频的来,开胃药吃下去不少,徐姑娘有几回犯馋吃饭,等到母亲不在,就决然的用手指抠出来。
不到三天,徐姑娘骨瘦如柴。
徐老爷进宫去禀明:“女儿没福,再住在京里,只怕要了她的命。”皇帝带着遗憾:“好吧。”赏赐很多的东西放徐家离京。
徐姑娘离京三天后,慢慢的开始吃饭,徐家父母说她是离乡病,拿女儿打趣:“明辉不是有信来,这么老远的也派人送信,你何必天天为他害病。”
徐母甚至嗔怪:“回家去你就要成亲,就要是谢家的人了,你父亲疼你,才把你带上见见京里繁华,你这个没福的,多呆几天都不行。”
徐姑娘面上浮起红云,低头不语。
当父母的不能总拿她开玩笑,还要赶路呢。
上路以后,徐姑娘因为病体需要睡下来,马车不大至多守着一个丫头,丫头有时候端热水取药汁不在,徐姑娘就独自垂泪,悄悄取出一枚簪子,作势要扔出车外,又含恨留下来。
曾宝莲一直跟着她的视线,能看得到那是一枚龙头簪。
曾宝莲没有意味到这是梦,她沉浸在徐姑娘的梦里。
这一天到西疆,官道有人高呼:“是岳父母吗?”
徐老爷乐呵呵:“明辉啊,我们回来了。”
徐母笑道:“世子你赶快去看看心缘,她在京里水土不服,当时病的有些吓人。”
车帘打开,一个英俊如明月的男子探头进来,关切地道:“心缘,京里不好玩,所以把你气病了吗?”
徐心缘畏缩一下,随后一把抱住他,呜咽的哭了起来。
曾宝莲一愣回神,徐心缘?这不是曾祖的曾祖吗,明辉世子是姓谢?
认真看看,明辉世子与自己丈夫谢运和公公都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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