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叶菲家门口的时候，叶菲家的大门是开着了，我喊了几声，里面没有回应，就就拉开门进去了。”

“既然没有回应，为什么还要进去？”

薛焱浩问。

见乔染脸色微变，他笑了下，“你不用紧张，这都是例行询问的问题，根据你所回答的延伸出来的，等到时候局里的人来找做笔录，也会问。”

乔染点点头，她心里其都明白。

“我当时的一个想法，就是叶菲可能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或者是她主动留门给我的，我就进去了。我进去之后，站在客厅里叫了她几声，然后沙发的位置传来叶菲虚弱的声音，我就过去了，结果就看见叶菲腹部插着刀，躺在沙发上，嘴角流血，嘴里一直看着说，救我，乔染，救我。”

想到那个画面，乔染身子有些发抖。

秦墨寒拍了拍她的手，给她鼓励。

乔染眼角有些红，她低着头说，“我当时看见叶菲那样，大脑一片空白，我就蹲在她身前，我说你别着急，我这就打120，我叫人来救你，就在我按手机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推了我一下，直接把我推在叶菲的身上。叶菲原本插在身上的水果刀，就更深了，等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断气了，嘴巴里一直往外大口的吐着血，我当时慌乱极了，身子就坐在了地上。我回头，发现我的背后根本就没有人，这个时候，警察就冲进来了，他们把我按在地上，给我带上手铐，把我带到了警局，路上好多人在拍我，她们骂我是杀人凶手，说我杀人了，可是我没有杀人，墨寒，我没有杀人……”

乔染死死的抓着秦墨寒的手，哭了起来。

秦墨寒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你没有杀人，没事的，没事的。”

薛焱浩的脸上出现几分凝重。

见乔染现在这样，他也就没再继续问，而是和秦墨寒打了个手势，说他先出去一趟，等下叫秦墨寒出去找他。

“我没杀人，我真的没有……”

乔染哭着重复着这句话。

“你没有，我们知道你没有，乖，别多想了啊，都过去了，过去了。”

秦墨寒抱着乔染，等乔染渐渐平静下来。

薛焱浩让唐欣进来陪乔染。

乔染抓着秦墨寒，一副害怕不想让他离开的模样。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平静着自己的内心，过了一会儿，她才松开抓着秦墨寒的手，躺回病床上，“我没事了。”

“我出去一下，等下就回来陪你，你乖乖的。”

秦墨寒起身，在乔染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又亲了亲她的脸蛋，让唐欣照顾她一下，秦墨寒走出了病房。

薛焱浩不知道哪里去了，秦墨寒点燃一颗烟，有些烦躁的吸着。

很快，薛焱浩就出现在拐角处，朝秦墨寒摆摆手。

秦墨寒走过去，薛焱浩见他在医院抽烟，只是皱了下眉头，也没有说什么。

“你心里该清楚，乔染刚才说了谎。其实也不应该是说谎，可能那就是她的真实感觉，当时我们的人冲进房间之后，第一时间有做群众的疏离，也很快就把乔染带到了警局，这期间，没有人喊她是杀人犯，说她杀了人。”

秦墨寒抿着唇，呼了口烟雾。

他知道。

“我刚才去问了下乔染的主治医生，他说会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乔染内心害怕下意识产生的幻觉，至于她所说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也很可能是她臆想出来的，因为自己犯了错，所以给自己找一个可开脱合理的理由，假想出了一个人。这种情况下她所说的这话，将无法作为证明她清白的证据，和我们破案的依据。”

薛焱浩拍拍秦墨寒的肩，他知道秦墨寒听到这种话会很不舒服，但他此时也必须得跟他讲明白，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医生还说，乔染的母亲就有精神疾病史，当年也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人杀了，事后后悔不已，选择了自杀。乔染现在面临的，也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假设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杀了人，因为害怕，假想了她所说的这一幕，这样也是成立的。”

秦墨寒拳头攥紧，“你觉得这样的几率，有多少。”

“这个不好说，毕竟我不是权威的精神科医生，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我们会再找专家对乔染重新做一次精神类的鉴定。如果真是因为这种情况下杀的叶菲，她将可能会面临终身的监禁，被送往精神病院。那个地方，你应该清楚，人一旦进去了，就完了。”

“乔染不会杀人的，我相信他。”

秦墨寒咬牙说道。

她最近的情况一直都很好，不会无缘无故就犯病的。

“乔染母亲的死，并不是精神疾病发作，而是有人在她的水里下了药，刺激了她的神经。”

“你怎么知道？”

薛焱浩皱眉。

秦墨寒说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我手里有证据，但我现在不能给你。你可以将乔染母亲当年杀人一案，重新翻出来查一下，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的，那个时候，关于乔染精神方面的问题，应该就不会这么严重了吧。”

“秦墨寒。”薛焱浩摇摇头，“哪怕乔染的母亲，真如你所说的这样，但她有精神病遗传史，且有很严重的抑郁症，还接受过药物治疗，单凭这个，她在这个案子里就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我们需要乔染以外的证据，刚才乔染说的保安，我已经去派人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还有，我希望你能把叶暖的经纪人交出来，你没有权利把人扣留在你那。”

“叶菲的经纪人，你想传唤录口供，随时都可以，至于人在我这里，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自己的选择，你应该不会干预吧？”

薛焱浩盯着秦墨寒看了一会儿。

见秦墨寒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他呵的一声点点头，“行，我等她自己离开，人要在你手里出了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是个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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