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总以为我们是两个个体，可是，我就是你呀，我们是同一个人。”

迦夜的声音不断地在脑海中响起，给了即墨长黎当头棒喝，他周身凝聚一股白色的圣洁力量，低喝道：“滚出来！”

无形的力量突然迸发爆炸开来，迦夜被即墨长黎从身体里给逼了出来，略显狼狈地狠狠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迦夜，别逼我真动手杀了你。”即墨长黎紫色的眼睛里杀意横生。

“你动手呗，你要是真能杀了我，还能等到现在？”迦夜毫不畏惧，还能无所谓地耸耸肩，笑容挑衅：“即墨长黎，你感受到了吗？你在变弱，而我，在变强。”

即墨长黎目光凉薄，迦夜耸了耸肩：“身负诛神大阵，会一点一点蚕食殆尽你的神元，我会成为你，永远。”

永远成为你……

即墨长黎突然抬眸，紫眸当中闪过一抹凛然决绝的杀意，下一秒，他“嗖”地一下来到迦夜的面前，五指抓上了他的脖子，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杀了他！

迦夜不为所动，就笑着看着即墨长黎，眼里就是挑衅，不断地冲刺着即墨长黎内心深处某种不为人知的阴暗，就是是对着他在照镜子。

“长黎。”

即墨长黎眉眼松动，往后看过去。

凌天絮不知何时醒了，她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

“你在干什么？”

即墨长黎眉梢微微一蹙，看着仍旧被自己掐住脖子的迦夜，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凌天絮。

迦夜嘴角的弧度慢慢地扬了起来，无声地说：“我就是你。”

即墨长黎看着迦夜的身影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手腕上的轮回晷忽明忽暗。

凌天絮抓住即墨长黎的手，另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长黎，你能听见我说话嘛么？”

即墨长黎一把抓住凌天絮的手，猛地将她拽进怀中。

凌天絮被吓了一跳。

她似乎感受到了怀中人的身体有些颤抖。

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部，温柔地说：“没事没事，我在，一直都在。”

“絮……”可不可以别去想办法解开千万年前埋下的诅咒了，我们就这样，就这样一辈子，跟人族一样，生老病死。

“嗯？怎么了？”

“没事。”即墨长黎动了动唇瓣，终究没有说出来。

这些事情，不是他不主动去寻找就不会插入他们的生活，而是一直都存在，走到这一步，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哪怕明明知道未来可能不是什么好的结局，也必须要走下去。

诛神大阵锁定他，走下去，还有一线生机，不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他自己放弃，絮也不会放弃。

她那么努力地想要找到解开诛神大阵束缚的办法，她那么努力地想让他活下去，他怎么能够打碎她一直努力的方向呢？

凌天絮笑了笑，余光突然瞥见他手腕上的轮回晷，惊喜地说：“呀，已经填满了五片，看来迦夜回去魔域是正确的选择，等把炼药师大会这一块给拿到，就只剩下最后一片了。”

“絮。”即墨长黎心下一条，掰正凌天絮的身子，眼神直视着她道：“絮，咱不收集碎片了好不好？”

“怎么了？”凌天絮心中一沉。

即墨长黎抿着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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