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水流侵入鼻腔，斯麦尔感觉自己从鼻腔一直到肺部似乎都延伸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刺痛感，好像是无数纤细而坚硬的荆刺扎进了毛孔之中。

这种人造水虽然可供能力者洗澡，但其性质归根结底还是跟水差不多，能力者不能长时间停留，之所以格瑞恩可以在里面泡澡，也是得益于他的恶魔果实特性，树人本身就是可以浮于水面。

但斯麦尔没有这种特性，所以变得非常艰难，曾经擅长游泳的他，现在已经成了旱鸭子，在水池中更加手足无措。

一定要再快一点，再不透气，恐怕真的坚持不住了……

斯麦尔虽然成了能力者，但他之前因为太依赖父亲，潜心读书，并没有把太多心思放在战斗上，战斗技巧和经验实在差了太多，根本无法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大。

此刻，在诸多不利的情况下，他的这一弱点自然再次被放大。

格瑞恩见自己占据上风，变得越来越兴奋，进攻也越来越猛烈。

斯麦尔一味防守，感觉已经到达了极限，水温在格瑞恩的控制之下还在不断地升高，斯麦尔感觉自己再过一会儿恐怕都会被直接煮熟了。

于是斯麦尔立刻游向了温泉边缘，想要探出头呼吸，但格瑞恩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斯麦尔，继续穷追不舍。

斯麦尔刚破水而出，格瑞恩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一脚踢向他的脑袋。

斯麦尔只得再次下潜闪避，毫无反抗的余地。

折腾了好一会儿，斯麦尔也没能破水呼吸，长时间泡在温泉里让他头晕目眩，滚烫的热水似乎凝结成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上面压下来，使他感到头晕目眩，浑身乏力。

纠缠了好一会儿，斯麦尔火力全开，将力量灌注在身体的每个关节，速度立刻大幅度提升，但即便这样的状态之下，他也是只能勉强露出水面，还未等呼吸两口，就立刻被格瑞恩抓住了机会！

“哈哈哈……缩头乌龟！你这下死定了！”

格瑞恩狂笑着，像拔萝卜一样将斯麦尔从温泉中拔了出来，随后他那遒劲有力的臂膀死死勒住了斯麦尔，腾然从水面跃起，犹如倒垃圾的姿势将斯麦尔倒栽葱狠狠插入了温泉池中。

水花飞溅，气泡翻涌，斯麦尔遭此一击，瞬间感觉自己的脸如同贴在了滚烫的铁板一样，这种异常强悍的力量，狂笑效果根本无法抵消。

斯麦尔浑身一僵，摊开了双手，下沉到了池中。

望着渐渐下沉的斯麦尔，格瑞恩抱膀望着斯麦尔，忍不住讥讽道：

“垃圾，仗着自己有点恶魔果实能力就出来浪，这回尝到厉害了吧，哈哈哈哈哈，你打不过我的！垃圾，永远都是垃圾！”

滚烫的温泉灌入了斯麦尔的鼻腔和耳洞之中，一阵阵刺耳的嗡嗡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混沌模糊，头像是被金箍勒住了一样酸疼无比。

刚才与格瑞恩的战斗中，斯麦尔体力已经消耗大半，力量池也消耗了一半，当遭到了这怒砸一击后，他感觉自己完全被破防，身体快要散架子了。

就在他几欲昏厥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格瑞恩的嘲讽：

垃圾……永远都是垃圾！

垃圾？

斯麦尔怒火中烧，汹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瞬间焚噬，他的人生已经跌落到了谷底，或许这样的声音已经无法再对他造成更深的打击了，但他现在还是无法容忍这个词汇。

呵呵呵呵……

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水下的斯麦尔，森白色的瞳孔之中再次绽放出恐怖的凶光，嘴角开始缓缓上扬，最后又变成了非常夸张的狞笑，那一股狂暴而凶残的力量似乎从他的每个毛孔之中开始向外渗透、喷薄……

垃圾……

不！我不要做垃圾，绝不！

任何将我视为垃圾的人，我都要让他以切肤之痛认识到我的存在，认识到我的强大，所有人，都将要畏惧我恐怖的笑容！

无数中二而疯狂的念头在斯麦尔的脑海中回荡着，笑声竟然从水下传了出来。

格瑞恩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斯麦尔竟然还活着，冷哼一声，蔑然道：“你还真是茅坑里的屎又臭又硬啊！垃圾，不要再挣扎了，在本大爷面前，你只有死路一条！”

格瑞恩兴奋而嚣张地半蹲在水面上，眸中白光闪耀，杀意凛然。

他等待着斯麦尔上浮，准备故技重施，并且这一次加重力道。

斯麦尔还在笑着，一团黑红色的阴影缓缓上浮，格瑞恩摩拳擦掌，已经跃跃欲试。

果然没过多久，温泉里冒出了一连串的大泡泡，斯麦尔显然又要浮上来。

“嘿嘿嘿……看来垃圾是被激怒了啊……怎么？是要爆种上演垃圾逆袭的戏码了么？”格瑞恩放声大笑，但他的表情没持续多久，就突然感到一阵摇晃，整个身体立刻随之倾斜，脚下似乎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嘻嘻嘻嘻……很好笑么？”

斯麦尔的眸中凶光四溢，从水下浮出了他怪诞而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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