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当时那一副要表决心的样子肯定非常窘迫，可楚楚非但没有笑，还拉着我的手，说：“别这样，小孩子，那么激动干嘛？你总是这样，我真的很担心自己对不起你，毕竟我们之间还只是朋友，甚至是姐弟，如果未来，我们走不到一起，我……”

她有些说不下去，而我的心理也阵阵酸楚，不由得跌坐下来。

对啊，我们之间其实还只是朋友或者姐弟关系而已，虽然之间因为误会有了这样或那样的出格举动，但终究我们之间少了点儿什么。

如果说陈老畜生的威胁还在，我们或许还能继续装男女朋友，可是，陈老畜生的威胁结束了，我们甚至连装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忽然间，我觉得自己似乎还是当备胎的命。

我无疑是做了楚楚的备胎，而且当的心甘情愿，甚至无理辩驳。

我愕然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楚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你一定在怪我吧。”

我摇了摇头，说：“我哪儿有资格怪你什么呢。”

楚楚说：“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了想，深些了一口气，回答：“楚楚姐，我知道你就是把我当弟弟，可我还是要保护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保护你……总之，你不要那么多顾虑了，我能力是不怎么样，但我做的一切都是我愿意而已，没有别的什么。”

“你……”这回，轮到楚楚语塞了。

我低着头，说：“其实，楚楚姐，从小我就被人欺负，在村里上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村霸和村支书的小孩就不把我当回事，隔三差五拿我寻开心，我爸妈也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整天让我忍着，可能也就是这样我才越来越怂。我一直忍着他们，他们就变本加厉地欺负我，我学习也越来越差，家里人不理解，觉得我是自己不学好，经常打骂我，后来有一次，我气不过，弄了块砖头，一砖头砸碎了村支书家的玻璃，当时村支书一家人就坐在窗户边上吃饭，据说我那一砖直接撩进了他们的汤碗里头。”

“噗嗤……”楚楚竟然失笑，说，“他们活该。”

“对，他们是活该，”我说，“可是我家人不那么认为，他们觉得我不学好……而且，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家在村里也被打压刁难……反正就没好日子过了呗……家里人觉得这都是我造孽，所以就费尽心思把我送进城里来，离开那个村子，可是他们不知道……”我顿了顿。

说实话，说这些事，我越说鼻子越酸，这些话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也没人愿意听。

“他们不知道的是，进了城里之后，我更加受欺负，被混子敲诈勒索也是家常便饭，我就一直忍着，再忍着，成绩也越来越差，这两年，爸妈去外地打工供我读书去了，平日除了寄钱，根本也不理我，家里人都说我是丧门星，败家的种子，可他们不知道，其实我一直忍着……我已经努力不给他们惹事了，他们也不知道也正是因为我总是这么忍着，忍耐成了习惯，才会变成怂包，才会让那些畜生们变本加厉的欺负我！”

楚楚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说：“楚楚姐姐，我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可能你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让我找回来一点儿血性的人，他们欺负我，我可以忍着，可以受着；可他们要是动你，我只有反抗，你就是我的底线，你知道吗楚楚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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