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您刚才的意思是——您当时在场？！”

“嗯，在观众席比较靠前的位置。呜哇、虽然说鬼畜血腥的场面我也见过不少了，人的性命的消亡我也见证过无数次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可是那么优雅的人命消亡过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当然我不是指小女孩、是指驯兽师和来捕捉白华王子殿下兽之形态的那些工作人员。都是一口就吞下去了、半点没有犹疑哦——果然野兽其实是不需要遵守什么人性守则的……这么看来能够在人类社会做一个端庄守礼的妖怪、白华王子殿下的觉悟还是蛮高的嘛。”

沈单城半开玩笑的口吻讲述着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点？你的能力、应该是能拦住的吧？即使那些把白华哥哥囚禁起来的驯兽师和工作人员的确有问题，虽然不至于唾弃他们说活该、嘲讽他们死有余辜，可他们毕竟不是完全无辜的——小女孩的悲剧、你应该能拦住吧？”

“喂喂。”沈单城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我可是个人哦、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当时还是非常年幼的小孩子——难道你要让一个纯洁无辜的小孩子去理解一个当时被激发出本性的野兽么？即使您的共情能力不算非常强，想象一个小男孩看到一个小女孩勇敢地朝刚吃过人的野兽身前，那野兽的动作还真的停住了，甚至还用好奇地眼光打量着那个小女孩，你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你想到的是什么？”

“呃……”瞳扯了一下嘴角：“野兽被小女孩感动了、绝对不会吃掉小女孩——”

“对啊，这才是正常的【人】的思维。但是当时她面对的不是【人】而是货真价实的【野兽】，可是大家包括我在内却还是非常幼稚地觉得会有什么奇迹的发生，我甚至能看到那个小女孩嘴角的笑容了——说不定正是那一抹笑容才让白华大人彻底坚定了小女孩非凡俗之辈，肯定有什么出奇制胜的妙招——所以的如果说驯兽师和追捕的人并不是完全无辜的、小女孩也不是。以【人】的躯壳去和根本不是人类的【兽】去谈判，手里还握着一张百元钞票，如果这只【野兽】被劝服了那才真是诡异，我觉得比买了一张刮刮乐随手一刮就是大奖的概率还要小很多。结果却在寄托于低概率事件，真是傻得够可爱的……即便当时的白华王子殿下真的停住了，也不意味着这个女孩子下次还能这么幸运——那么这次的幸运、也有可能会是不幸的祸根吧？”

话题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探讨柯露丽是否无辜的问题上去了。

因为大家都是看似同样的外貌，才会认为彼此的思维肯定有能连接到的地方。

然而那看起来相似的躯壳本身就千差万别，在躯壳之中的灵魂就更非是简单的话语就能形容出的巨大差别。

可是却都强行使用【同类】来进行归类——

瞳曾经是人类、曾经是吸血鬼、与野兽生活在一起，又有过机械的身体。

但是她自身的思维却不是完全的人类，不是吸血鬼不是野兽也不能说是机械……

“所以嘛，你不能使用野兽舔舐了人血发狂那套来教育我——我呢、其实是草食动物哦，其实草食动物饮了血说不定还要更疯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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