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想要告诉你的，可是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告诉你——问题是出在你的身上而不是她的身上。如果你真的了解她，应该立刻就能明白、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她是从来都不会想要对你闭嘴的，无论什么都会对你倾诉。唯独决定了她开口或者是不开口的，从来不是她的心情而是你的心情——”

真相越来越近，仿佛只需要再一瞬间就可以浮出水面。

可是他却仍然在垂死挣扎，从喉咙中发出低低地哀嚎。

“就没有一次是例外的吗？难道她就没有什么想要保留的秘密吗？”

“或许不是没有。可是，只要你还活着、你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你的欲望就直接决定了她的欲望——”他轻轻地眯起了眼睛：“哪怕是她最不愿意宣之于口的、她也会毫不犹豫告诉你。她口中说着自己喜欢完美的纸片人什么的，其实她自己也和纸片人是同样的完美——”

“不、其实我也是有非常多的缺点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要是人、只要是活着的人，就绝对不可能没有缺点。可是，所谓的缺点，基本上也是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罢了——比如说有些人讨厌吵闹的人、然而这份吵闹在有些人的眼中其实是活泼开朗；有些人讨厌吃货、可是在另一群人的眼中这是毋容置疑的萌点；你的所有缺点，也完全是为祁建义量身定做的，他当然是不会讨厌的——现在不会、将来不会，永远也不会。因为你的缺点，也会随着他的喜好而不断更新。”

轩辕白华抬起手指，指着天空、轻轻地划出一条弧线来。

“可爱的小青梅、每天早上能叫起床的小青梅、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朋友的小青梅；虽然你不相信圣诞节，可是她却非常天真相信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奇迹全部都是存在着的；如果你活在现实之中，她就活在幻想之中——完美地和你互补。怎么想你们两个都是不合适的两个人，可是却完美地走在了一起，谁也离不开谁，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铸造这个奇迹呢？难道说是命运吗？是爱情吗？然而命运是无法掌握在手中的、爱情更是虚无缥缈的，只要人和人的躯壳还存在、人与人之间厚厚的壁障还存在，就是永远也无法相互理解的——可是你们却能完美达成一致、在彼此不同的状况。那么，小子，你的这位从你出生开始就和你在一起的青梅，到底是什么呢？”

在这个冷酷的，谁也无法理解彼此的世界，唯一一个无论怎样的自己都能完美接受并且也不会嫌弃、甚至自己内心也没有丝毫的负担——

依附着自己存在、只依附着自己存在，可是却一次也没有想到过给她找到其他的朋友——在自己并不是一个希望对方患人格依赖症的情况下，也一次也没有拒绝——

那是什么……那究竟是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的答案，昭然若揭。

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无数次重叠在一起，此刻却如此清晰。

“她是我的半身。是我一直以来，在大脑中构思着的最完美的伴侣——永远也不会背叛我、永远看着我、永远只爱着我，而我既不用恐惧、不用悲伤也不用愤怒，更不用有任何负担、只是享受着这段时间就可以——”

他停顿着，闭上眼睛。

那道小小的影子再次在她的大脑中浮现。

完美得符合他所有的妄想的，拥有他所期待的一切的优点、缺点的——

连五官都完美符合他预期的……

是的、她是——

“她是……她其实实际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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